刘成瑞《一轮红日》行为现场
【编者按】一批坚持以行为艺术作为艺术创作载体的青年艺术家们不约而同这这个夏天都有所动作，他们无意识所造成的集体发声，让笔者联想到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因行为艺术而闻名的张洹、苍鑫、马六明、朱昱等人。对比二十年前，这些青年行为艺术家的作品中，没有了当年的暴力血腥、过度残害身体、以及作品中“争强斗狠”的气质，更多的是从个体出发去“叙述一件小事”。然而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所需求的艺术形式与意味，新一批的青年艺术家中，仍旧有着坚持以行为作为创作载体年轻人。通过了解他们的作品，也许会发现行为艺术的创作趋势也正在慢慢改变。
青年艺术家怎么玩行为艺术?
7月底，成都的“重要的不是身体”九天多媒体现场艺术季，10位行为艺术家在公共环境下与社会大众搭建一个新的对话空间，以各种或诙谐、或冷静、或跨界、或生活化的“现场”艺术，一改往日世人对行为或表演艺术的暴力、裸露的符号印象。这其中，何利平的“只要心中有沙，哪里都是马尔代夫。”引爆网络，一时成为网络广为流传的段子与商家争相模仿的宣传文案。8月6日，刘成瑞(刮子)带着银钩，穿着琵琶骨在画廊中“耕作”，雄鹰展翅，红日当空。就如同有观众感受到的神话感，他用一种诗性的表演弱化了他过往行为艺术作品中对身体使用的线索。而近期，人送外号“裸奔哥”的厉槟源即将在杨画廊举办他最新的个展，作为一直利用自己身体进行“雕塑”创作的艺术家，流动性和唯一性是他作品的标志之一，而即将开幕的新展览中，他对自己过往6年的作品进行了一个相对清晰的梳理。
刘成瑞《一轮红日》行为现场
*刘成瑞：承接90年代与诗性美学
8月6日，刘成瑞着红妆，带银钩，穿着琵琶骨在画廊中“耕作”，雄鹰展翅，红日当空。此时，他已穿了琵琶骨两周，每日碎石几十块。就如同有观众感受到的神话感，他用一种很诗性的表演弱化了他过往行为艺术作品中对身体使用的线索。
在整个行为过程中，他吃喝拉撒睡以及凿石都在展厅中完成，艺术家面无表情，麻木地承受着外来的一切痛苦与束缚。他不讲话，也不离开自己的土地，他的休息地就在“红日”上，不睡觉不休息的时候，他在自己的土地上工作，分解一块近2吨重的巨石。策展人王澈介绍到，“他希望他分解出的每块石头都有一个主人，并以生者之名命名。”刘成瑞所敲打下来的石块，观众可以收藏带走，而这样石头便会随着分散到世界不同的角落。
成长在青海的刘成瑞，从小的生活中就有神话、草原、雄鹰这些元素。而穿琵琶骨是他从父亲处得到信息，“古时穿了琵琶骨的大多都是不好的人，它是一种审判，也是一种牵制。”这种“牵制”与“审判”，刘成瑞用两条红布链接天花板，似乎在诉说生活中的很多事情也许“冥冥之中有天意”，但刘成瑞本身每天碎石的工作又是与之相抗衡的。他将自己和劳作工具涂成红色，自己、生产工具、太阳都是红的，有人将这红色看做是政权，有人看做是阶级，有人看做是“动力装置”。在艺术家高氏兄弟看来，刘成瑞以劳动方式实施的碎石行为，在唤起人们久远追忆的同时，更激发人们对当下劳动者真实处境的关照与思考。
批评家杨卫对刘成瑞一直有所关注，在他看来，刘成瑞保持着自己一贯的语言线索，坚持用自我身体带有某种伤害来呈现作品。“刘成瑞的作品实际上承接了90年代以来中国行为艺术对身体伤害的这条线索，但是有一点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他的作品更具有某种观念性和诗化性。包括这次《一轮红日》，他把诗性表达跟现实情境联合起来进行一种有机的转换，这一点是蛮有意思的。想象一个人睡在红日上，像雄鹰一样飞起来，作品又最终通过石头进行转换，这一系列的设置使得行为不再是一种空洞的表达。”
7月31日，何利平在成都市中心十字路口，实施行为艺术现场。
*何利平：融入日常生活的行为艺术
7月底的成都连续高温。就在这样的酷暑中，身穿泳裤扛着沙袋的何利平出现在沙湾路口，他将一袋沙倾倒在街沿，躺在其上，手举一杯橙汁，仿佛身处马尔代夫的阳光沙滩。热爆了的“心中有沙”其实是7月26日至31日在成都举行的“重要的不是身体——九天多媒体现场艺术季”活动的一部分。
何利平说他先结合十字路口的环境来思考方案，再思考了当下的时代精神。“给我两平方米，我会把它做成沙滩，然后静静地躺在上面思考人生!”这次活动的实施时间是7月30日，时间长度30分钟。作品材料包括沙、酒杯、饮料、浴巾，实施地点在成都沙湾路，过程其实挺简单：扛起沙袋，找好位置，倒沙，摆姿势，饮料拿起，任凭外人如何看他。这次行为是一次“不互动行为”，他表示，“沙滩就这么大，要的就是一个人不受外界干扰享受时光的状态。我是不希望互动的，如果有观众上来，我大概也会拒绝。”
据悉，“只要心中有沙，哪儿都是马尔代夫”这个名字是后来网友取的，何利平认为总结得很好，很经典，且更能打动人心，网友的“金句”与何利平的想法不谋而合，索性艺术家后来就沿用了网友起的这个作品名称。很快地，何利平的作品“心中有沙”成为流行语和被盗版的对象，网友“M_M流水账”说：真正的旅途就应该是这样，心在哪儿，哪儿就是目的地。网友“秦时明月依旧明”说：“心中若有桃花源，何处不是水云间。”一些商家很快模仿这个创意，在各类厂房、空间铺起沙，举起酒杯就开始躺，网络上纷纷都是“心中有沙体”。
何利平作为雕塑专业出身，自2005年开始就一直在用行为艺术的方式进行创作。他表示“心中有沙”正因为切合了时代的气质和需求，才会迅速被传播，而这种作品中以调侃和幽默的方式传递了一种正能量，才会被广大网友所认可。这种以大众所能接受的方式做行为艺术，将行为艺术融入日常生活中的创作方式，也是青年艺术家较多采取的方式之一。
厉槟源2015年新作
*厉槟源：关键的不是行为
厉槟源因“裸奔”一举成名，这其实对于他来说是把双刃剑，他深知这点，时常的聊天中他不时就会蹦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话语。在他看来，“我的行为是为我的雕塑服务的，我的雕塑是为另一个我服务的。所以我很多的行为都是在探讨另一个我存在的可能，也同时想讨论‘雕塑’是什么?我试图用行为方式来做雕塑，身体不仅是雕塑工具最好的延伸，还是事件发生的第一场所。它对应世界，又回到自身。这个’雕塑‘就是我自己。我用我的行为在塑造一个厉槟源。”
可以看到，厉槟源其本意并不在行为，其实也不在雕塑。他对其自身六年来的作品有一个自身的梳理，他将它们归纳到一个关系图谱当中，61件作品大致可以划分、归纳、整理成：空间再造与物质重构，偶然遭遇，自然共生，反作用力，身体雕塑五组关键词。
“我的作品都是在塑造另一个我，我只是借用作品来确认他的存在。我之所以为我，是因为它们构建了我与社会、物质、空间之间的关系。拿关键词’反作用力‘里的作品来为例，《死了都要爱》是两个石头和决斗的延伸和深入，但是它加入了现场性和观众的介入，空间和物质重新构造了一种关系。”而这“另一个我”，他表示是对既有认识的一种反思，包含关于身份塑造、系统、属性，未知等几个方面关系的探讨。
8月22日即将在杨画廊开幕的新个展，将展出厉槟源近两年的新作 ，挑选了8个行为纪录影像，和3张图片。这其中，大部分作品是发生在他的生活系统里，具有流浪性和唯一性。“每一个作品和档案都对应着当时具体的时间、地点，并借用我的身体储存和纪录下来。从时间的角度看，我们每一个处境都是不可复制的处境和动作。”
8月上旬，何利平得到某旅游网赞助，前往马尔代夫再一次实施行为作品。
做符合时代气质的行为艺术?
借用何利平的话，“作品符合了时代的气质”。这是不是就是现在青年艺术家进行行为艺术创作主要特征之一呢?
1983年出生的何利平，有着四川人骨子里的乐天与幽默，从他的不少作品中就能看出，他的作品不是沉重的表达，倒像是轻松的调侃。 从上学时2005年轰动一时的《@41》起，何利平一直在坚持做行为。在他看来，行为艺术还有很多的可能性，这是他长期坚持行为艺术创作的主要原因。这种可能性包括行为艺术的语言套索，行为艺术与其它艺术形式的结合，如：与影像、实验戏剧、实验音乐等结合的可能性，以及行为艺术作品的后期呈现方式以及它与商业的关系等都值得去探讨。他说：“时代、环境变了，我们思考的方式、探讨的问题都有变化，时代气质肯定是不一样的。在90年代艺术家更多是用身体来关注生存状况或是对社会现状进行思考。现在的行为作品在呈现方式和探讨的话题上更丰富、更多元化。比如：多种艺术形式的跨界合作、行为艺术呈现的精致化、以及用行为的方式对行为艺术本身进行语言探索等等。行为艺术的一个重要价值就在于它的社会性，我们的生活环境、物质基础都在方式变化，这些或多或少都会影响我们的观念，我们的作品不能背离这种发展而只停留在一个阶段上。”
“时代感是我们所处年代所具有的特殊气质，它很抽象，但我们都感觉得到。”在何利平的作品中，艺术家是把自己作为这个时代的一个个体，通过作品不断的把这种个体气质放大，突出这种时代气质，让更多的人产生认同感。在何利平的作品《哥的方式》、《还是一个样》、《快餐》、《1234567》、《荒聊九段》等作品中都能看到对这种“气质”的思考。“我们做作品不是简单的迎合这个时代，一边要对行为艺术进行语言探索，一边还需要体现我们与老一辈行为艺术家相比所具有的不一样的时代气质。”
而在批评家王端廷看来，目前国内青年艺术家的行为艺术相对国外和整体行为艺术的发展史来说，作品所呈现的内容还是相对肤浅和粗糙。“因为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起，至七十年代年代产生了大量的行为艺术作品，并不是说随便做一个行为就是行为艺术，因为行为艺术有它本身的逻辑和方法。关键是行为艺术在西方已经发生了转变，进入到另外新的阶段。而中国艺术家对西方艺术的发展并不是全然了解，仍然是重复的一些低层次的行为艺术创作。艺术在不断地进步，就我个人从事艺术史研究，从艺术批评角度来讲，要依靠艺术史逻辑和标准，来看待这些作品。从行为艺术角度来说，绝大多数青年艺术家所做的行为艺术作品过于粗糙简单，内涵过于肤浅。要知道西方很多行为艺术有很重要的含义在于，行为作品其实是超越了其他的架上艺术，一种新的形式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之前的形式表达不了他的内涵才出现一种新的形式，所以不同的行为艺术家的作品之间也有高下、深浅和差异。”
王端廷还谈到，从事行为艺术创作不仅要了解行为艺术的历史，另外还需要更高的智慧。“因为行为艺术跟生活的关系是太密切了，你怎样把一个生活行为变成艺术，艺术家可能需要赋予这个行为深刻内涵才行，做行为艺术的人不是说凭感性，凭感觉，凭勇敢，就能创作出一个优秀的行为艺术作品来，可能行为艺术作品必须要从语言、内涵、生命的常态上对艺术有所了解，所以好的行为艺术想要不断地出现，比原有的架上艺术来得更不容易。本来行为艺术就是观念艺术的范畴，所以它需要更深刻的内涵才能有意义。”
而批评家杨卫则持不同的态度，“我觉得他们跟过去90年代的行为艺术不太一样，九十年代的行为艺术更加仪式化，年轻的艺术家在做行为时他们更倾向于一种日常性的表达。像何利平这种以特别幽默甚至有一点调侃的这种方式来呈现，他使得大众更能接受的一种方式来传达他做行为作品的宗旨和诉求。像他们有一点小坏，使了一点小小的坏，但是他这种坏，不像90年代很硬碰硬，就是有点儿坏孩子的一种感觉，在一个正常的叙事逻辑里面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相对九十年代的作品，杨卫认为年轻一代做得更加精致。“例如刮子的这次《一轮红日》，你看着行为是很简单，实际上他是为行为而设计了很多，反而是越来越精致，问题不是行为艺术本身的问题，是整个中国当代艺术或者是世界当代艺术都存在的这种问题，也就是说大时代的背景也没有了，当代艺术运动的时代背景没有了，所以无论是行为还是别的艺术类型都在走向小清新，走向自我化。特别是整个时代的问题，不能单方面对某些行为艺术或者是年轻艺术家来谈。不能说一概而论小清新就不能进入历史，也不能说一定要革命性的艺术才是艺术。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艺术形态，今天的艺术形式可以说就是小清新，但是我们千万记住不能以单一的逻辑看待艺术史，就跟唐诗、宋词、元曲一样，宋词和元曲没有办法跟唐诗的气象相比。这都是一种形态，我们不能说我们一定要抱着过去八九十年代理想的艺术形态来评论今天的艺术，这一点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只是说今天的艺术里有高低之分，有个别人就是做得好，有些人就是没有做到位而已。”
“裸奔哥”厉槟源2015年新作《下沉》
社会新闻效应的利用与被利用?
行为艺术的新闻发酵时间总是比其他艺术形式来的迅猛。去年周洁“裸睡铁丝床36天”被在网络炒的沸沸扬扬，近日何利平的“心中有沙”体也是被网络段子手们真相模仿。可以说行为艺术家已是今日不同往日，他们在创作作品之初，很多时候就要考虑和设计到传播的效应，他们利用着社会新闻效应的传播，同时也被利用着。
厉槟源就曾在过往采访中表示，他认为当代艺术最重要是属性之一就有传播。“我考虑观众，但是我的观众是上帝，是隐形的，或者说我就是自己的观众，我在创作的同时也从另一个角度在观察我自己。”他说借用奥古斯丁的《忏悔录》里的一段话回答：“我一点点地开始意识到我的处境，并寻思着把我的愿望让他人知道，这些人或许可以满足它们。但我却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我的愿望在我的心内，他人却在我身外，而他们又没有什么本领穿透我的心灵。于是我便挥动四肢，弄出声音，指望以这些记号表明我的意思，尽管它们与我想用它们去模拟的东西相差甚远。”
近些年西方行为艺术也处在一个落潮期，优秀的行为艺术家也很少，我们看到的行为艺术中比如裸体去美术馆参观，把生殖器钉在广场上等等引起媒体热议，但它们却并不受好评。王端廷认为，“从这个角度来讲，也是行为艺术本身走到了瓶颈，行为艺术已经发展了半个多世纪，很多行为艺术被影像表演所取代，国内像汪建伟的作品，他把行为艺术表演变成了影像，这种作品形式符合现在艺术欣赏和接受传播，而现场的行为表演艺术则越来越少。因为现场观众是有限的，有特定的空间，所以这样的一种艺术，很多优秀的艺术家会进入别的领域进行寻求发展的可能性。艺术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种各样条件的转变，行为艺术这样一种原始性的艺术，我们做的是原始性的艺术，就不会受到重视，艺术家会形成更符合时代的一种新的艺术表达形式。”
在今天，我们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传播开放的形态，每个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会去传播。杨卫认为，这在时下是不可避免也不用避免的一个问题。“在做作品的时候都会这么去想，因为年轻一代跟过去是完全不一样了，过去没有电脑，没有网络，靠纸媒在维系这个时代的时候和今天的艺术形态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都是一个很小的圈子看，在这个很小的圈子里面得以传播，得以流行，得以谈论，才构成了今天所谓的艺术史。九十年代张洹、马六明、苍鑫等人，全中国就几百人知道他们。因为今天市场开放了以后，可能更多的人知道有行为艺术，这与今天年轻人面对的语境完全不同，今天任何一位年轻的艺术家一开始就面临一个广阔的语境跟可能性，这个时候必须做成调整，要学会跟这个社会进行交流，学会跟现在当代的媒介如何去运用当下的这些媒介，尤其是媒体、传播等等方面，青年艺术家会自觉地传播这一部分带入他的艺术思考当中，也就是说这一部分也是他艺术的一部分，内化成为他的一种艺术观念的一部分了。”
阿布拉莫维奇与纪梵希创意总监卡多.提西
瓦内萨.比克罗夫特行为表演现场
与商业结合，道德绑架还是生存现实?
刘成瑞这次的作品通过石头进行销售就与他以往的行为作品有所不同。通过每克10元，他进行售卖的既是他的劳动成果，也是这件行为艺术作品的一部分。再例如，何利平因为网络传播的原因，某旅游网站找其合作，使得他8月上旬得以真正去马尔代夫实施一次这件行为作品，让原本的作品得以有了新的延展和可能。
何利平表示：“在我的信息里，没有可供我参考的行为艺术与商业深度合作的案例。借着这次机会我想做这样一个尝试，所以我才接受了途牛网的赞助及合作。无论这次合作成功或失败我觉得都是有价值的，都可以把它做为案例拿来讨论。其实重要的不是马尔代夫，重要的是它的案例价值以及这件作品后续延展的其它可能性。这件作品从一开始就发生在十字路口这样的公共空间，随后又在网络的虚拟空间上得以传播和讨论，与途牛的合作也是想让它介入社会更深一些。”
就在近期，我们也可以看到行为艺术教母阿布拉莫维奇与纪梵希进行了一次深度合作。纪梵希这次携手阿布拉莫维奇，是为纪梵希在今年9月份举办的2016年春夏新装发布会做准备，阿布拉莫维奇将为这次发布会做相关的艺术指导。而意大利的瓦内萨.比克罗夫特作为一名女性行为表演艺术家，也是LV的御用艺术家之一，在她精心布置下的模特们在特定的时间以群体的形式并以或站或坐或卧的姿态置身于艺术博物馆或画廊空间。
杨卫归结道：“九十年代的行为艺术家对身体的伤害就是对身体的伤害，以此来对抗现实社会，并没有考虑如何转换成跟物质之间的关系，跟精神之间的关系，尽管后来也都赚了钱，通过照片卖自己的行为作品。影像是作为行为创作的遗留物和附属品，而不是做行为作品在设计之中的内容。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刘成瑞这一代艺术家他们的思考能力和设计能力还是想象力还是等等，操控这个行为现场的能力，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前一代行为艺术家的。今天的社会跟八九十年代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个时候做艺术几乎没有成本，今天怎么可能要求一个艺术家不考虑市场做艺术？简直是天方夜谭，这是不现实的一句话。我倒是觉得这些年轻艺术家在今天的这个时代他面临着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他还竟然有方法，有能力去进入还在创作艺术，这次是非常可贵的。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完成的任务，前面那一代人，当时没有考虑这么多，后来他们进入到艺术史，有了市场，于是乎大功告成了，但是不能以这样的东西来要求这些年轻艺术家。”
